哲亲王爱新觉罗.永琮(1746年5月27日—1747年1月29日),乾隆帝第七子,乾隆十一年丙寅四月初八日(如来佛祖诞辰)子时生于长春宫,生母为孝贤纯皇后富察氏,他出自正嫡,因此深惬乾隆帝心意,乾隆有意立他为太子。
乾隆十二年丁卯十二月二十九日亥时因出痘薨,年二岁,乾隆命丧仪较皇子从优,谥曰悼敏皇子。随葬于朱华山端慧皇太子园寝。嘉庆四年(1799年)三月,追封为哲亲王。
《清实录》
皇七子永琮。毓粹中宫。 性成夙慧。甫及两周。岐嶷表异。圣母皇太后因其出自正嫡。 聪颖殊常。钟爱最笃。朕亦深望教养成立。可属承祧。
皇七子、亦孝贤皇后所生。 秉质纯粹。深惬朕心。
皇七子尚未出生便受到乾隆的格外偏爱和重视。乾隆十一年正月,乾隆在紫禁城主持各种典礼祭祀活动、筵宴宗室王公大臣之后,本该移居圆明园,于山高水长处庆上元节、观看烟火,可是却因突发事件和皇帝一时私心所至,取消了该年度去圆明园度元宵节的计划。
这件事就是因为皇七子即将出世,乾隆不忍让皇后和未出生的孩子经受车马劳苦,所以当年上元节很异数的在紫禁城度过。
乾隆亦毫不掩饰的公布:“ 丙寅年亦曾于宫中庆元宵,盖彼时以孝贤皇后将有弄璋之庆”,弄璋即生子之意,于是,参加元宵宴会的宗室、外藩王、贝勒、公等及一品武 大臣、南书房、上书房、军机大臣以及外国使臣无不领悟到乾隆对未出生的孩子的疼爱。
过了几个月,皇后于佛诞日生下了皇七子永琮,当天正逢久旱之后大沛甘霖,又值"佛诞"------佛家指农历四月初八为佛生日这吉祥的日子,皇帝大喜过望,挥笔庆贺爱子的诞生:
九龙喷水梵函传,疑似今思信有焉。
已看黍田沾沃若,更欣树壁庆居然。
写到这里,怕别人不懂,皇帝又在下面加了"是日中宫有弄璋之喜"这样的注释。"弄璋"典出《诗经》:"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后人于是把生男孩文雅地称"弄璋"。这首名为《浴佛日复雨因题》的诗后两句是:
"人情静验咸和豫,天意钦承倍惕乾。额手但知丰是瑞,颐祈岁岁结为缘。"
这就是所谓的“额手称庆”,乾隆双手合掌,以手加额,尽情地表达爱子出世时的惊喜和欢欣。佛诞日民间有结缘之俗,乾隆祈盼年年浴佛日能结喜缘。第二年佛诞,永琮周岁,皇天不负乾隆所望,绵绵细雨竞夜而降,乾隆叠去岁韵再赋诗一首,开头两句是:
廉纤夜雨枕边传,天眷常承独厚焉。
饶有对时增惕若,那无抚节庆油然。
沉吟片刻,想出下面两句:"啐盘嘉祉徵图策,佛钵良因自竺乾。恰忆去年得句日,果然岁岁结为缘。"随手写在纸上,又觉得"啐盘"这个词似乎冷僻了些,就在诗句下加上一条自注:"去岁中宫生子,今日适逢周啐。"
从这两首诗看,乾隆这时的心情好极了,他已把承继大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元后嫡出的婴儿身上。虽然此时乾隆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但对此子仍然爱如珍宝,乾隆朝文人程穆衡也在自己的作品《金川纪略》中写道:“皇七子永琮,夙慧岐嶷,上(乾隆)与后(皇后)尤钟爱”。乾隆对皇七子的重视已然天下皆知。
也许是偏心,他觉得这个孩子是他所有孩子中最漂亮、最可爱、最聪明的一个:“性成夙慧,歧嶷表异,出自正嫡,聪颖殊常”。乾隆帝的生母崇庆皇太后在众多皇孙中也最宠爱他。虽然没有亲书密旨,然而这个孩子如果长大,毫无疑问会成为大清国的继承人。
乾隆为皇后富察氏得皇七子之大喜,御临董其昌府原经文亲自撰写《白衣大悲五印陀罗尼》,随后便将这件饱含自己喜悦心情的经文特赐爱臣张若霭(张廷玉子)以同贺。张若霭受此皇恩,自是诚惶诚恐。得此圣卷,其沐手记之曰:“乾隆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御临此本以赐臣霭,臣拜捧天书,宠惊异数,恩光永佑,花雨常新,臣拜手敬书以记岁日。”皇恩浩荡,群臣共敬。董邦达、梁诗正、沈德潜、丁观鹏等二十余位当朝重臣及名仕,或依观音、或临经文而完成此卷,同贺圣皇得子,亦唱和张若霭得此皇恩,令观者无不惊目吐舌、拍案叫绝。
这些朝臣以贺皇家,怎敢怠慢。他们又多与张氏一门颇有渊源,或为至交、或为门生。故此,提笔之间格外认真,使每幅作品都达到了“精奥神化”的境界。其间像梁诗正、沈德潜、裘曰修等人的楷书,笔法圆活、顿挫分明、规度庄重、风格潇洒飘逸,字里行间气韵自如,文人神韵跃然纸上,让人在欣赏时不忍移开自己的目光。而汪由敦、蔡(王秀)的篆书则貌丰骨劲、醇雅清古,通篇文字曲线优美,起笔纯熟落笔稳定。特别是董邦达的隶书写经,用笔自然和谐、结构安稳紧密、行笔刚毅、字体隽美,既严谨又洒落。再纵观全卷文字章法疏朗清新、洒逸绝俗,当称生花妙笔。呈现出乾隆一朝如日中天的文化气息,这与当时繁荣昌盛的社会基础是密不可分的。
再细看卷中众臣对观世音细致入微的刻画,更加令人赏心悦目,使人不由自主地怀着一种极度虔诚的心态走进这神佛的世界。
乾隆未按照皇子适龄后才命名的传统,有的皇子都好几岁了才取名,而皇七子还不满周岁,就迫不及待的给他取名为永琮。琮是祭祀时候用的玉杯,且宗字有秉承宗业的意思,和永琏一样,所寓含的继位之意也是很显然的。为皇七子命名永琮后不久,乾隆发现宗室中也有永字辈的名叫永琮,便立即下令其改名,连改的名字都给想好了,命令那个孩子给叫永瑺。
事见《高宗实录》:谕履亲王、庄亲王等、今日朕阅瀛台赐宴王公等进呈纪恩诗内、有名永琮者。朕昨与七阿哥命名用琮字。则上下二字俱同。著将外间永琮改名爱新觉罗.永瑺。再敬事房所收永字辈字样。系何年拟定。曾否向外廷传知。如未经传交。即是当年总管等遗漏。尔等检查外间重用内廷字样。或系赏出。或系王公等自行命名。如系赏出。何以不于收贮字样摺内注销。其错误自在总管等。若系王公等自行命名。明知此字系内廷拟定。因何复行检用。王公等亦有不合。并著王等、查外间所起名字。与内廷所收字样重复者。共有几人。现在俱毋庸另改。即将摺内字样注销。嗣后外间起名。不得复用内廷拟定字样。
乾隆十一年,乾隆皇帝与皇后富察氏驻跸隆兴寺西侧的行宫,有感而发:
“别馆花宫侧,轩斋阅岁年。晚芳生意趣,古干静因缘。新月才堪对,清霄剧可怜。朦胧香阁影,空色悟初禅。”
当时乾隆与皇后在失去端慧太子8年之后,又生下皇七子,故而觉得佛神有眼,自己似乎也已“悟初禅”,不料次年皇七子又夭折了,皇后也因此悲伤成疾,于乾隆十三年三月去世。乾隆十五年九月乾隆帝巡幸河南,奉皇太后懿旨瞻礼正定大悲菩萨,再次驻跸行宫,身边虽有新的皇后陪伴,但触景生情,叠前韵写下诗一首,抒发自己对已故皇后富察氏的浓浓哀思之情。诗曰:
小坐复今昔,闲情忆向年。劝餐非昔侣,举案是新缘。
燕迹仍伊旧,潘怀只自怜。金容参咫尺,未得了明禅。
在许多文学作品中,乾隆都被描绘成喜欢寻花问柳的风流天子,然而在正定行宫所做的这两首小诗,却蕴藏着他对结发妻子孝贤皇后的一往情深和至死难忘的恋情。
乾隆十二年除夕之夜,年仅两岁的永琮因天花而亡。为了表示对早丧幼子的钟爱,乾隆特颁谕旨:“皇七子永琮。毓粹中宫。性成夙慧。甫及两周。岐嶷表异。圣母皇太后因其出自正嫡。聪颖殊常。钟爱最笃。朕亦深望教养成立。可属承祧。今不意以出痘薨逝。深为轸悼。建储之意。虽朕衷默定。而未似端慧皇太子之书旨封贮。又尚在襁褓。非其兄可比。且中宫所出。于古亦无遭殇追赠。概称储贰之礼。但念皇后名门淑质。在皇考时。虽未得久承孝养。而十余年来。侍奉皇太后。承欢致孝。备极恭顺。作配朕躬。恭俭宽仁。可称贤后。乃诞育佳儿。再遭夭折。殊难为怀。皇七子丧仪。应视皇子从优。著该衙门遵旨办理。送入朱华山园寝。复念朕即位以来。敬天勤民。心殷继述。未敢稍有得罪天地祖宗。而嫡嗣再殇。推求其故。得非本朝自世祖章皇帝以至朕躬。皆未有以元后正嫡。绍承大统者。岂心有所不愿。亦遭遇使然耳。似此竟成家法。乃朕立意私庆。必欲以嫡子承统。行先人所未曾行之事。邀先人所不能获之福。此乃朕过耶。此朕悲悼之余。寻思所及。一并谕王大臣等知之。”
大意:“皇七子永琮,是中宫皇后所生的嫡子。自幼聪慧过人,天生有异相。太后因为他是正嫡,又聪明异常,所以最为钟爱。我也想以他为继承人。如今突然出痘夭折,我十分悲恸。虽然是我心里默认的太子,但是不像端慧太子那样亲自写入谕旨,而且皇后所生之子,也没有夭折就追封太子的例子。但是皇后富察氏出生名门,虽然没有很久地侍奉我的皇父,但是十几年来对皇太后极其孝顺,尽心尽力地辅佐我,足称一代贤后。她生育的皇子再次夭折,难以抚慰她所承受的痛苦,所以皇七子的丧仪要比其他的皇子更为隆重。我即位以来,敬天勤民,自问并未得罪天地祖宗,然而为什么正嫡子嗣一再早亡?难道是因为我朝自定鼎中原以来,历代皇帝都非正嫡继统,而我必欲以嫡子继统,获得先人没能获得的福分,因此一线妄求之心,遂起如此之祸?”
因为既是乾隆自己心目中的继承人,也是中宫嫡子,加之有特谕指名“皇七子丧仪应视皇子为优”。于是这个内定的小太子(谥“悼敏皇子”,这在清朝皇子中是极少见的特例),同他的哥哥端慧皇太子永琏一起安葬在了朱华山太子陵园内,三座地宫并列排开,紧密相连。中间石券埋葬着乾隆八年(1743年)早亡的端慧皇太子永琏,而左侧石券埋葬着这位2岁亲王。
乾隆十三年(1748) 城守尉和尔锦宣布,悼敏皇子去世27日后士兵可以剃头。但各省将军大臣皆奏称:“官兵皆过百日之后剃头。”故和尔锦被革职,兵部拿解和尔锦至宗人府圈禁60日,又折罚年一年之俸。
在乾隆十一年和乾隆十二年的佛诞日(四月初八) ,乾隆均为皇七子的生日赋诗庆贺。可是乾隆十三年的佛诞日,皇七子永琮已经夭折,皇后去世也快满一个月。乾隆想起这对母子的不幸命运,痛苦得难以自拔,所以叠旧韵赋诗:
先皇后自端慧皇太子薨后至丙寅始举皇第七子。是日适遇佛诞,再沛甘霖,喜而有作。丁卯周晬,因叠前韵,示意除夕有悼殇之戚,及届今年佛诞,则后丧又将匝月矣。感昔抚时,回肠欲绝。再叠旧韵并录前吟,悠悠天路,知同此痛耳。
得失纷如塞马传,藉无喜者岂忧焉。都来两岁光阴耳,恰似一番梦幻然。讵意瓜沈连及蔓,实伤坤衍只余乾。从今更不题新句,便看将来作么缘。
这卷自书诗(包含乾隆在佛诞日所写的三首诗),内容从喜庆到悼亡,倒可看出他的另一个侧面,它让我们见到了一个富于感情,颇有人情味的帝王的内心独白,所谓“感昔抚时,回肠欲断……悠悠天路,知同此痛耳!”对皇后的思念,他的伤感,倒真能令人动容的。
此卷前后玺印累累,朱朱白白,十分可观,足见他的自重。经《石渠宝笈》续编著录,是可靠的乾隆真迹精作。
弘历《御书浴佛日三叠韵诗》,是乾隆为皇子永琮出生至去世两叠韵后,再为哀悼皇后三叠其韵,有着极高的政论观点和史料价值,底价为75万元,以165万元成交。
经礼部等衙门奏准,拟定丧议,刚刚过完乾隆十二年的大年初一,便开始为永琮办理丧事。
正月初二日,将皇七子遗体盛入“金棺”。诸王大臣官员及公主、福晋等齐集致哀。
初四日,将“金棺”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暂安,沿途设亲王仪卫,表示丧议相当于这一等级的礼节。
初六日,赐皇七子谥号为“悼敏皇子”,这在清代皇子中是极少见的特例。
十一日,行“初祭礼”。用金银纸锭一万、纸钱一万、馔筵31席、羊19只、酒9尊。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宗室贵族,民公侯伯以下四品以上官员和公主、福晋以下大臣命妇以上齐集祭所,读祭文、奠酒、行礼。
十二日,行“绎祭礼”。用金银纸锭和纸钱各两千、馔筵5席、羊5只、酒5尊,内务府官员齐集行礼。
二十三日,行“大祭礼”。乾隆皇帝亲临祭所,奠酒三爵,其余同“初祭”。
二十七日,行“周月礼”,或称“满月祭”。用金银纸锭、纸钱各一万,馔筵15席、羊9只、酒7尊,众人齐集行礼与“初祭”同,此后满第二个月、第三个月仍按此仪行祭。
四月初七,行“百日礼”。参加人员及祭品与“周月礼”同。
四月十五日,行“祖奠礼”。参加人员及所用纸锭、纸钱、羊数目均同上,惟酒用5尊。
四月十七日,行“奉移礼”。即把棺木由祭所送往安葬之地。是日亲王以下,四品衣以上官员都集于祭所大门外,公主、福晋、命妇等则集于二门以内。“金棺”抬殇棺车前后及经过各门时,内务府官员要奠酒行礼;王大臣官员和命妇等“举哀”(哭泣)送行。棺车起行后,前后有仪卫和太监、护军等随行,又有礼部、工部官员和八旗官兵护送。从京城悼葬地朱华山(河北遵化清东陵附近)沿途共设4站,各塔芦棚(路祭棚),每两站之间备抬棺夫役30班,每班80人,各有关员任领班,分段抬行,至每站都要设酒筵祭奠。在朱华山附近,有事先到达的贝勒、大臣等候迎。此后又经过了几番祭奠行礼,将“金棺”安置在葬地所设的板房之内。
四月二十三日,行“暂安礼”。即将棺木安置在葬所预备的处所内,等待正式安葬。这天仍要陈设仪卫、并有奠酒、致祭诸仪式。
九月二十五日,行“奉安礼”,即正式下葬。用金银纸锭、纸锭各一万、馔筵15席、羊9只、酒5尊按制祭奠后,将“金棺”移入墓内奉安于石床之上,封闭墓门再奠酒行礼,并将仪卫等焚化。(《钦定大清会典事例》)
以上便是乾隆帝第七子永琮丧议的简单过程。从装殓入棺到入土安葬,历时近九个月,参与祭奠人和执役人员达万人以上,花费用度难以计算。一个不到两岁的襁褓小儿,只因为是皇帝的爱子,其丧葬就要牵动如此惊人的人力物力,他们死后的丧议,甚至比活着的时候更能体现其皇家贵子的超凡身份。因为这是他们的父皇对其表达舐犊之情的最后机会,自然不惜巨资,把儿子的丧事办的尽量隆重气派,以全自己的一份爱心。相比之下,一些在自己兄弟继位后去世的前朝皇子,即使爵列亲王郡王,却只与当朝皇帝有手足之情,其丧仪虽按制而行但与一些受宠的幼年皇子丧仪相比,就显得比较平淡了。
《清史稿 诸王传》
哲亲王永琮,高宗第七子,与端慧太子同为嫡子。端慧太子薨,高宗属意焉。乾隆十二年十二月,以痘殇,方二岁。上谕谓:“先朝未有以元后正嫡绍承大统者,朕乃欲行先人所未行之事,邀先人不能获之福,此乃朕过耶!”命丧仪视皇子从优,谥曰悼敏。嘉庆四年三月,追封哲亲王。
《清列朝后妃传稿》
(孝贤皇后)生端慧皇太子及皇七子永琮,特为帝所钟爱,皆早薨。
《金川纪略》
(乾隆)十一年,又举皇七子永琮,夙慧岐嶷,上与后尤钟爱,属望承祧。十三年正月,以痘薨。上谕:“后名门淑质,在皇考时虽未得久承孝养,而十余年来侍奉皇太后,承欢致孝,备极恭顺。作配朕躬,恭俭宽仁,可称贤后。乃诞育佳儿,再遭夭折,殊难为怀。皇七子丧仪应视皇子从优,送朱华山园寝。”后以爱子去膝下,悲悼成疾,梦碧霞元君召之,上为东巡祈福于岱顶,后从还至济南不豫。上为改程由水途还京,次德州薨。上悼之甚,数谴怒中外诸臣
《清实录》
朕御极之初,尝意至十三年时,国家必有拂意之事,非计料所及者。自去年除夕,今年三月,叠遭变故 。而金川用兵,遂有讷亲、张广泗两人之案,辗转乖谬,至不可解免,实为大不称心。
注释:去年除夕是指永琮之死,今年三月指孝贤皇后之死。
《清实录》
乾隆十一年。丙寅。夏。四月。
○皇七子永琮生。
乾隆十一年。丙寅。九月。
○乙未。谕履亲王、庄亲王等、今日朕阅瀛台赐宴王公等进呈纪恩诗内、有名永琮者。朕昨与七阿哥命名用琮字。则上下二字俱同。著将外间永琮、改名永瑺。再敬事房所收永字辈字样。系何年拟定。曾否向外廷传知。如未经传交。即是当年总管等遗漏。尔等检查外间重用内廷字样。或系赏出。或系王公等自行命名。如系赏出。何以不于收贮字样摺内注销。其错误自在总管等。若系王公等自行命名。明知此字系内廷拟定。因何复行检用。王公等亦有不合。并著王等、查外间所起名字。与内廷所收字样重复者。共有几人。现在俱毋庸另改。即将摺内字样注销。嗣后外间起名。不得复用内廷拟定字样。
乾隆十二年。十二月
○皇七子永琮薨。
○谕王大臣等、皇七子永琮。毓粹中宫。性成夙慧。甫及两周。岐嶷表异。圣母皇太后因其出自正嫡。聪颖殊常。钟爱最笃。朕亦深望教养成立。可属承祧。今不意以出痘薨逝。深为轸悼。建储之意。虽朕衷默定。而未似端慧皇太子之书旨封贮。又尚在襁褓。非其兄可比。且中宫所出。于古亦无遭殇追赠。概称储贰之礼。但念皇后名门淑质。在皇考时。虽未得久承孝养。而十余年来。侍奉皇太后。承欢致孝。备极恭顺。作配朕躬。恭俭宽仁。可称贤后。乃诞育佳儿。再遭夭折。殊难为怀。皇七子丧仪。应视皇子从优。著该衙门遵旨办理。送入朱华山园寝。复念朕即位以来。敬天勤民。心殷继述。未敢稍有得罪天地祖宗。而嫡嗣再殇。推求其故。得非本朝自世祖章皇帝以至朕躬。皆未有以元后正嫡。绍承大统者。岂心有所不愿。亦遭遇使然耳。似此竟成家法。乃朕立意私庆。必欲以嫡子承统。行先人所未曾行之事。邀先人所不能获之福。此乃朕过耶。此朕悲悼之余。寻思所及。一并谕王大臣等知之。
乾隆十三年。戊辰。春正月。
○赐皇七子谥曰悼敏皇子。于曹八里屯暂安。
乾隆十三年。戊辰。正月。
○上至曹八里屯。临奠悼敏皇子。
乾隆十三年。戊辰。夏。四月。
○戊辰上至曹八里屯临奠悼敏皇子。
乾隆四十三年。戊戌。九月。
○乙未。朕登极之初。恪遵家法。以皇次子为孝贤皇后所出。人亦贵重端良。曾书其名。立为皇太子。亦藏于正大光明扁内。未几薨逝。因追谥为端慧皇太子。其旨亦即彻去。不复再立。且皇七子亦皇后所出。又复逾年悼殇。若以次序论。则当及于皇长子。既弗克永年。而以才质论。则当及于皇五子。亦旋因病逝。
乾隆四十八年。癸卯。九月。
○戊午。谕、朕登极之初。恪遵家法。以皇次子、乃孝贤皇后所生嫡子。为人端重醇良。依皇考之例。曾书其名。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扁额。后乃禀命不融。未几薨逝。遂命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将其名彻出。追谥为端慧皇太子。是未尝不立嫡也。但不以明告众耳。嗣后皇七子、亦孝贤皇后所生。秉质纯粹。深惬朕心。惜不久亦即悼殇。
嘉庆四年。己未。三月。
○壬午。谕内阁、四阿哥履端郡王永珹、向在上书房。友于肫笃。且学问才艺俱优。设非夭逝。皇孝早已加封亲王矣。兹著追赠亲王。七阿哥悼敏皇子永琮、系孝贤纯皇后所生。著追赠哲亲王。十二阿哥永璂、著追赠贝勒。一切应行典礼。交该部查例具奏。
《养吉斋丛录》
四月八日,俗称结缘日。乾隆间,屡见吟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