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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莫希干人》乐曲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

近几年,一位印第安艺术家在街头表演了一段音乐,一段空灵而苍凉的音乐视频——《最后的莫希干人》已经是在各大网上疯传。身穿着印第安服饰,脸上涂着油彩,头顶鹰冠的原住民演奏家亚历桑德罗·奎瑞瓦鲁双膝跪地,用着一种古老膜拜的方式,表达他肉身和灵魂对原土地的皈依。

在他的正前方还摆放着另一个印第安着装盘膝而坐的小木偶人。

这段音乐视频,没有一句歌词,都是简单的音符音调,却准确地表达了各种情绪——

那是对生命深处的呼唤,那是无可奈何的祈求,那是对美好过往的怀念,那是对自由欢乐的向往,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当这位灵魂艺术家,吹奏起“瓦拉嚯”(印第安笛),那印第安独有的鼓声配上电音效果,又结合那种摄人灵魂的空灵笛音,一下子把人带进一个悠远而神秘,大气而苍凉的世界。

每一声呼唤,每一个乐符,都仿佛在讲述着欧洲瓜分北美殖民地时期的故事,都在默默地诉说着一个土著民族的落没史……

故事发生在18世纪中叶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英法两国为争夺北美殖民地而进行的“七年战争”的第三年。

地点是在赫德森河的源头和乔治湖一带。

这片深邃幽远、磅礴起伏的山峦,这片苍翠茂密、生机无限的森林,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的战场。

威廉·亨利堡司令孟罗上校的两个女儿科拉和艾丽斯,前往堡垒探望父亲途中被劫持。

英军的侦察员纳蒂·邦波,和他的老友莫希干族酋长钦加哥,以及钦加哥的儿子恩卡斯挺身而出,为了救出姐妹俩,和劫持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

在残酷的厮杀中,恩卡斯和科拉也深深地爱上了对方。

阴谋与爱情在炮火中撕裂,在这阴谋里,爱情越发显得高贵纯洁。

暗夜里,彼此交付,心影相随。

这表面上像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背后,却掩藏着一个真相:

殖民主义者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他们为了掠夺印第安人土地发动了战争。

他们对印第安人实行诈骗、暴虐乃至骇人听闻的种族灭绝政策。

影片中,他们用高价收购印第安人的头皮;

用“火水”和《sj》麻醉印第安人的斗志;

用欺骗和胁迫印第安人充当炮灰,恶毒地挑拨印第安各部落互相残杀。

影片中,大酋长钦加哥向老友邦波伤心地诉说道:

英国人来到这儿之前……我们的部落团结一致,我们生活得很幸福。

盐湖给我们鲜鱼,森林给我们麋鹿,天空给我们飞鸟,我们娶了老婆,而老婆又给我们生了孩子……

那些荷兰人登陆后,把火水给了我的人民,一直到让他们喝得天地也分不清……

后来他们就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土地,一步步被赶离了可爱的河岸,最后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作为一个首领和大酋长,也只能从树缝里见到阳光,而一直不能去看一下自己的祖坟!

最后,连他唯一的孩子恩卡斯,也死在同为印第安人的麦格瓦刀下。

同莫希干族的遭遇一样,受法国殖民当局利用的另一族,在最后的一场大厮杀中,也被消灭在美丽的霍里肯湖畔。

这部影片让我们看到,北美殖民地的发展史,就是一部印第安人的血泪史。

阴谋与爱情在炮火中撕裂,也在炮火里变得无所畏惧。

残酷的寒荒暗夜里,彼此心影相随。

只是在这惨痛的征服里,莫西干人,被视为低等生物,灵与肉同时遭遇毁灭。

没有人格,没有任何余地,在入侵者的侵占里,直接毁灭。

就像那战斧砍在身体、劈入头颅,枪托撞击在脸部、侧击在头部,刀刃捅入身体、割破衣服一样,

带给他们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网上曾经有人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欧洲人选择屠杀而不是奴役印第安人?

有人说是因为印第安人难以管教,容易反抗;

有人说是因为欧洲人带来了大量的瘟疫、疾病,绝大多数印第安人都病死了;

也有人说因为无法进行商业交易,就只有屠杀了。

不管怎样道貌岸然地洗地,都掩盖不了入侵和屠杀的事实。

印第安人在入侵者的眼里,连同化的价值都不存在。

铁蹄踏过,寸草不生。

直到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只剩下最后三个莫西干人。

在侵略者的手里,自由、敬畏、爱情和美好,最终会死于贪婪、阴谋和仇恨。

森林、河畔、湖水、田野,最终将变成不可理喻的坟墓。

据史料记载:

莫西干人,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一个分支。

1664年被摩和克人驱赶而迁移到现在的马萨诸塞州斯托克布里奇。

在那里,他们被称为斯托克布里奇印第安人。

后来又迁往威斯康辛州,现在人数仅约1000人。

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说书人,向同类、向后世诉说着本种族的历史。

印第安人的说书方式,不是语言,而是音乐。

那音乐,是与苍天的交流,是一个个鲜活生命的写照,是听起来就能让人热泪盈眶的悲鸣。

那面对苍天的呐喊,是一个失落的民族穿透灵魂与欲望的天籁之音。

他们聆听着文明从辉煌到衰亡,唱出民族的凄凉和无助:

哪里才是我安稳的家!

曾经的一个与世无争的种族,北美洲的一个本土人种,从被入侵被屠杀到几乎灭绝,从曾经捕猎为生到如今沦落街头卖艺,不过三百年。

三百年啊,一个民族就这样被毁灭!

一声声无助的呐喊,是在哭泣命运的不公,在乞求苍天的垂怜。

一首曲子,道尽一个种族的诞生、崛起,衰亡。

我们中华民族,不是也有过这样惨痛的回忆吗?

那一次次的迁徙,那一次次的被奴役,那一次次的被屠杀,那一次次的国破家亡,无不是一段段民族的血泪史!

在这段视频的下面,有这样一句评论:

如果当年的抗日战争失败,我们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在日本的街道上拉起二胡,弹起古筝。

正在阅读中的我潸然泪下,悲痛不能自已。

当年的印第安人救了第一批英国人,最后却被无情的屠杀。

当年的中华民族对日本热情以待,却被他们到处骚扰,直至侵略。

曾经有人在网上说:“日本人并不坏,他们在侵略中国的时候经常给小孩子糖吃。”

这句话就和“感恩强奸犯给你礼物”一样愚蠢!

所幸,我们没有被灭种。

可是,对入侵者保持冷静理性的警惕,才会让我们文明的舞台永不落幕。

在演奏者亚历桑德罗·奎瑞瓦鲁的脸书主页,他写着:

停止国家主义,停止种族歧视,我们都是兄弟。

印第安经历了太多苦难,他一直致力于传播印第安文化。

在他的音乐里,我们恍惚看到:

他站在广袤的密林中,身后是他热爱的部落;

他站在倒下的尸体旁,身后是他死去的伙伴;

他站在敌人的枪口前,身后是他心爱的女人。

他的音乐,是莫西干人最后的哀嚎,最后的哭喊,最后的长啸……

最后的莫西干人

后记:

在英法等欧洲国家未到达美洲大陆之前,美洲大陆居住8000万印第安人,其中美国区域有1000万以上。16世纪后,欧洲人大量屠杀印第安人:西班牙所属的领地杀了1300万,巴西地区杀了1000万,美国西进运动中又杀了100万。如今,整个美洲的印第安人不超过400万,美国仅剩20万(不包括混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