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历,姬姓,名历。季是排行,所以称季历,尊称公季、王季、周王季。周太王之少子,周文王之父,周武王和周公旦之祖父。
季历接位后,师承古公亶父遗道,笃于行义,领导部落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训练军队,又与商贵族任氏通婚,积极吸收商朝文化,加强政治联系。在商王朝的支持下,他对周围戎狄部落大动干戈,不断提高军事实力。商王文丁时,受封为“牧师”,成为西方诸侯之长。后因权重遭忌,被文丁软禁绝食而死。
季历,本名历,名字之前的“季”字,古代以伯、仲、叔、季来表示长幼次序,即最小。他是古公亶父第三子,母亲叫太姜,周文王之父,其兄太伯(泰伯)、虞仲。
据《史记》的《周本纪》和《吴太伯世家》记载,周部落的开基之祖古公亶父觉得自己的少子季历最为贤明,更为可贵的是,季历的儿子姬昌有圣瑞之兆。古公亶父赞叹道:“我的后代当有成大事者,大概就是昌吧?”太伯和虞仲知道古公想立季历,以便将来能传位于昌,所以两人便逃亡到了荆蛮,按当地风俗身刺花纹,剪短头发,而让位给季历。
殷王祖甲二十八年(约前1231年),季历即位,他即位后称公季,周武王灭商后追尊为王季,也称周王季。而太伯和虞仲后来在太湖流域创建了吴国。他秉承古公遗道,治理周宗,发展农业,推行仁义,使周逐渐强盛,诸侯很多都归顺了他,商王承认季历做西方霸主,号称西伯。
在商王武乙时,周部落和商朝建立了友好关系,又与商朝贵族任氏通婚,娶太任为妻室。积极吸收商文化,加强政治联系,同时他还对周围戎狄部落大动干戈,不断扩张军事实力,使周部落成为商朝后期在西方的一个强大的部族。他在商王武乙的支持下,对今山西境内的戎狄部落展开了进攻。
据古本《竹书纪年》记载:武乙时代,季历曾“讨伐西落鬼戎,俘虏了十二个翟王”。
文丁四年(约前1108年),他又领兵先后征伐燕京之戎,余无之戎,文丁七年(约前1104年)破始呼之戎,十一年(约前1099年)打败了翳徒之戎,多次立下了战功。商王太丁(文丁)因而封季历为商的“牧师”,即商朝西部的众诸侯之长。
季历率众击退周围的游牧部落,缴获了大量的财物,俘虏了许多俘虏,成为了显赫的大家族,巩固和发展了周部族在渭水中游的统治,许多诸侯前往归顺,使周成为商西部的一个强大的方国,并与挚仲氏联姻,势力发展到今河南西部。
周的强大引起了商的不安。商王文丁为了遏制周族势力,以封赏为名,将季历召唤到殷都,名义上封为“方伯”,号称“周西伯”,实则软禁了一段时间后将其杀害。
季历在位期间,笃于行义,领导部落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
商王武乙时期(约公元前12世纪),季历率领周军,进攻西落鬼戎(今陕西北部内蒙古河套地区)的战争。
季历继承父王古公遗业,开拓疆土,国力大为增强。西落鬼戎是北方强悍的游牧部族鬼方的一支,分徙西部,经常侵商、攻周,掠夺人畜财物。武乙三十四年,季历先朝拜商帝武乙,得武乙赐地三十里,玉十珏、马八匹;并娶商境内挚国任姓女为妻,得到商朝的支持。三十五年,季历便调集大批周军,进攻西落鬼戎,一举击败西落鬼戎军,俘获其20个部落首领,保卫了周国的安全,确保了商朝西部的安宁。
古公去世后季历嗣位,修古公遗道,与商王朝贵族通婚,积极吸收商文化。从而促进了周部落社会经济发展,壮大了周的力量。
周羌联盟进一步巩固。殷商对此无可奈何,转而采取牵制、笼络等办法,将事实上已成为周人家园的岐邑赐给季历,以便利用季历对付已与殷商恶化了关系的戎狄。
司马迁《史记》:公季脩古公遗道,笃於行义,诸侯顺之。
季历的妻子太妊是一位品格高尚的妇女,她和季历一样很讨古公的欢喜。一年秋天,太妊生了个儿子,不知什么人放了一只鸟儿,恰巧这只红色的鸟儿落在了太妊屋子的窗户上,嘴里还衔个写满祝贺文字的缣帛,上面写着“平时处事以小心谨慎压抑住疏忽怠惰,才能保证事事成功。如果疏忽怠惰压住了小心谨慎,事情就要遭到失败。做事情不努力争取做好,就要前功尽弃。而小心谨慎,自强不息才能千秋万代不出漏子!"
古公见季历和太妊生儿子带来了“祥瑞”,心中十分欢喜,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名字叫“昌”,这就是后来的文王姬昌。姬昌一生下来就聪明异常,而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颇有伟人气质、王者风度。因有圣瑞,周太王古公亶父对姬昌这个孙子另眼相看,宠爱有加。
太王曾传言:“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按当时氏族的传统,王位只能由嫡长子继承。姬昌的父亲季历排行最小,无资格继承王位,这样姬昌也就没有继承周家天下的机会。古公亶父既不愿违背氏族的规范,又为自己不能按心意传位而十分苦恼,终日双眉紧锁,郁郁寡欢。他为了把王位传给昌,想让这个孩子的父亲先继承王位,再由昌正式当周国的君主。古公故意给三儿子取名为季历,“历”就是经历的意思,表达了他想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过渡以后,再把君位传给昌的意思。
太伯和虞仲理解父亲的心意,便假托为古公采药,跑到了南岳衡山,又从那里跑到了远离周原的荆蛮。在遥远的蛮夷之地,他们断发文身,改从少数民族的风俗,当地的人民拥戴太伯为首领,在吴地(今江苏无锡)修建了城邦,建立了国家,成为吴国的始袓。古公病重时,太伯和虞仲曾回来探望,季历再三让位于太伯,太伯坚持不受,太伯多次避让不成,只好带着弟弟虞处再次逃回荆蛮吴部落中。
太伯、虞处易服毁容,完全改从吴人文身断发的习俗。在以礼义文明白诩的周人看来,只有遭刑罚的人才断发文身。太伯出逃时曾传话说:“我已到句吴,改从吴人断发文身之俗。我已成刑余之人,再无资格当宗庙社稷之主了。”
古公死后,季历继承了君位。他对内继续执行古公时实行的发展农业的政策,对外争取团结各国诸侯,周族的力量渐渐发展强盛,先后打败了西部鬼戎、始呼之戎、翳徒之戎,基本上击退了来自西北的游牧部落的威胁,巩固了周人在渭水中游的统治。
那时,季历为了争取强大的商王朝支持,在商王武乙三十四年与商王朝改善了关系,亲自到商都朝歌去觐见武乙。武乙十分高兴,赏给了王季30里的大片土地,还赏给他10双美玉做成的大璧和8匹好马。季历有了商王朝的支持,开始对长期欺侮他们的戎狄进行反击。在与商王朝恢复关系的第二年,也就是武乙三十五年,周王季历率领军队征伐西落鬼戎。西落鬼戎的不少部落被周人打败,12个部落的首领做了俘虏。季历出师告捷,不仅一洗多年受戎狄欺侮之耻,而且获得了大片土地和大批奴隶,使国力得到了加强。
文丁继位之后,因为要把主要精力用于对付神职人员,所以对于西方的周部落,继续沿袭武乙时期的怀柔政策。周侯季历一看形势有利,就不客气了,出兵征伐山西长治地区的余吾戎,余吾戎败而降周。季历向文丁报捷,文丁闻报非常高兴,嘉封季历为“牧师”,牧师是地方伯长的意思,专征伐权。季牧师于是征始呼戎,始呼戎又败而降周。过了几年,季历再次打败了翳徒戎,把三个翳徒戎大头目送到朝歌,向文丁献捷。文丁看看季牧师越来越厉害,感觉不是好事,干脆突然下令将季历囚禁。季历本来没有叛商的想法,一气之下就死在商都朝歌。《竹书纪年》上说的“文丁杀季历”,就是这回事。
祖父:公叔祖类
父亲:古公亶父(周太王)
母亲:太姜
兄:吴泰伯、仲雍
太任:挚任氏部落首领的次女
孙子:伯邑考、周武王姬发、管叔鲜、周公旦、蔡叔度、曹叔振铎、郕叔武、霍叔处、康叔封、冉季载、姬颖等
选立之谜
周武王克商以前,周族的君位继承制度为何?季历因何被选立?前贤对此说法不一。
古公有三个儿子:太伯、虞仲、季历,但选择了季历作为储君。于是“长子太伯、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乃二人亡如荆蛮,文身断发,以让季历”。如上所言,太伯、虞仲既未即位,亦未被立为储君。
《左传》有另一种说法,僖公五年宫之奇对虞公说:“太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从,是以不嗣。……”依宫之奇之说,太伯未继承君位是因不从父命。那么反过来说,如果太伯遵从父命,便可以继父君位。
大部分学者认为,《左传》之说是对的,《史记》所说“以传昌”是、而“立季历”非。依殷礼,太伯、虞仲与季历均有依次继位的权利。只是最后由谁传子古公有自己的想法:依次传弟,最后由季历传位于“圣”孙昌。“大伯不从”正是这后一点,他与虞仲不愿做过渡式的君主,便一起出逃,连君位也不愿继承了。
皆为太王嫡子的太伯、虞仲、季历,均曾预立为储君,方式是以次相承。这一推论可从《逸周书·世俘解》所述周克商不久的祀制中得到证明。
为什么古公决定兄弟相及至于季历,最后传位于季历之子昌呢?《史记》谓古公察小孙儿昌有“圣瑞”当兴。《周本纪》曰:
太姜生少子季历,季历娶太任,皆贤妇人,生昌,有圣瑞。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吴太伯世家》亦云:
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依《史记》所言,季历贤,季历妻太任为贤妇人,特别是其子昌为“圣子”,有“圣瑞”,振兴周邦者在于昌,故欲以殷礼让三子兄弟相及于季历以传昌。“圣子”、“圣瑞”之说,清人崔述已怀疑过,难以置信。崔述:《丰镐考信录》卷8。是的,小小的幼婴能有什么“圣瑞”?但如果我们不从品质、德性方面考虑,而从出身方面看这一问题,便知称昌为“圣子”、有“圣瑞”之说亦有来由。这就是季历妻、文王母太任来自殷商,季历因妻而显赫,文王昌因母而显贵。文王虽小却擅有“圣”号,与他出身有关,因他是“大邑”商族的外孙。
《诗经·大雅·大明》中周人盛赞先妣挚仲氏太任与先祖季历的婚事:
挚仲氏任,自彼殷商,来嫁于周,曰嫔于京。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太任有身,生此文王。王季之妻、文王之母太任是从挚仲氏娶来,《诗经》明谓她是殷人商族。然后儒传注正义均以为太任是夏车正挚仲氏之后,任姓。笔者以为此说不可信。《大明》诗中所说“挚仲氏任”不是夏族挚氏,而是商族挚氏,大邑商畿内殷人氏族。笔者以为“挚仲氏”之“挚”当是《逸周书·商誓解》中商邑的“执”氏,裘锡圭先生说:
《商誓》开头一段里提到的“伊旧何父几耿肃执”,似是商邑的一些大族的名称。肃疑即殷民六族中的萧氏,几疑即殷民七族中的饥氏。裘锡圭:《关于商代的宗族组织与贵族和平民两个阶级的初步研究》,《文史》第17辑。裘说是对的。同样,《商誓》头一句中“执”也应是商邑的大族之后,笔者以为“执”应是《大明》诗中“挚仲氏”之“挚”的借字,而“挚仲氏”盖是从挚宗族中分化出来的子氏族。季历之妻是商邑殷民挚族,这正与顾颉刚先生所论同:“所以王季的妻就从殷商嫁来,虽不是商的王族,也是商畿内的诸侯之女”顾颉刚:《〈周易卦爻辞〉中的故事》,《顾颉刚选集》,天津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季历之妻、文王之母挚仲氏是商邑大族,是显赫的贵族。《诗·大雅·大明》怀着满腔的激情盛赞这桩婚事。《史记·吴太伯世家》称“季历贤”,《周本纪》谓其妻太任为“贤妇人”,子昌(文王)为“圣子”,具有“圣瑞”,其实质问题都是因季历之妻家、文王之母方是商王畿内氏族显贵。这一联姻抬高了季历在周族中的地位,而古公在选嗣位人时不能不考虑这些重要因素。这就是太王让太伯、虞仲、季历三子以兄弟相及的方式继立,最后传位于幼孙昌的原因和背景。而且君位传季历以至其子昌,也的确迅速地抬高了周族在方国诸侯中的政治地位。如果我们用联姻的氏族在等级嗣承制中起的作用来分析这种情况,问题则会更为显豁、分明。
(汉)司马迁《史记·卷四·周本纪第四》
《竹书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