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字康伯,颍川长社(今河南长葛西)人,东晋玄学家、训诂学家。韩伯幼年家中贫困,大寒时节。哲学思想以老庄思想为主,长大后清静平和善于思辩,用心于文艺。其舅殷浩称赞他能自定位置,显然是个超群的人才。颖川人庾稣名重当时,常赞美并敬重韩伯。
后举秀才,征召任职皆不就任。晋简文帝在藩镇时,引为谈客,从司徒左西属转任抚军掾、中书郎、散骑常侍、豫章太守,入朝任侍中。后改任丹杨尹、吏部尚书、领军将军。病重后朝廷改任为太常,还未就任便已去世,时年四十九岁。
韩伯,字康伯,颍川长社(今河南长葛西)人。母亲殷氏,高明有德行。家中贫困,韩伯几岁的时候,已到大寒时节,母亲才给他做短袄,让他帮着拿熨斗,对他说:“先穿上短袄,以后再做夹裤。”韩伯说:“不用做了。”母亲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火在熨斗当中,熨斗柄就是热的,现在已经穿了短袄,下身也应当暖和。”母亲觉得他不一般。哲学思想以老庄思想为主,长大后清静平和善于思辩,用心于文艺。舅舅殷浩称赞他说:“康伯能自定位置,显然是个超群的人才。”颖川人庾稣名重当时,很少有他推重佩服的人,经常称美韩伯和王坦之说:“论思辩能力道理公允,我敬重韩康伯;论志向才力的强正,我不如王文度。除此之外,我比别人胜过百倍。”
后举为秀才,征召任佐著作郎,都不就任。晋简文帝司马昱在藩镇时,招引为谈客,从司徒左西属转任抚军掾、中书郎、散骑常侍、豫章太守,入朝任侍中。陈郡人周勰是谢安的主簿,守丧废弃礼仪,崇尚庄子、老子,忽略名教。韩伯领中正,不与周勰交往,评议说:“拜下之礼,还要违众而依从礼仪。情理的极点,不应以多比为通。”当时的人都害怕。有识之人认为韩伯可谓是澄清世人所不能澄清的,裁定世人所不能裁定的,与那些粉饰自己依顺众人的人,怎么能同日而语!
后韩伯改任丹杨尹、吏部尚书、领军将军。病重后,占卜的人说:“不宜任此官。”朝廷改任韩伯为太常,还没上任便已去世,时年四十九岁。朝廷追赠为太常。其子韩璯,官至衡阳太守。
王坦之曾作《公谦论》,袁宏写文章与他辩驳。韩伯读后觉得辞意很好,认为是非已经辩明,谁来给他们判断曲直呢,于是作《辩谦》来折中说:寻求义理辨析疑难,一定要先确定名分在什么地方。名分搞清楚了,彼此的旨趣就能详细知道。谦虚作为义理,存在于克制自己的人中。以高贵的顺从卑贱的,以贤明的同意鄙陋的,所以谦虚之名产生。孤、寡、不谷,这是人们不喜欢的,可是王侯却用来自称,为的是自谦而不以高贵自居。执御执射,是众人所轻视的,可是君子用来自称,为的是降低贤明之名。与那山在地上之象,所达到的效果有什么不同呢?舍掉这二者,要再求其中的义理,就是驾车向南走去寻找黑暗,最终不能得到。
因为有高贵,所以有克制;因为有美名,所以有谦虚。譬如影子回响和形象声音,互相依靠而存在。道足之人,忘掉了贵贱而不分贤愚;公正的人,追求道理得当而不分彼此。降低克制的义理,从何产生呢!那么谦虚作为美德,本来是不能用来说最好的道义,不能进入大方之家的。然而君子立身行事,必然期望做得最合宜,必然要达到不张扬自己的美德。理义在于无私,而行动却要克制自己,这是为什么呢?这是由于不能一样看待贤能和平庸,于是贵贱之情出现;不能忘怀彼此,于是利己就产生。当高贵在自己身上就骄矜,自己有才智能力时就夸耀。处在高贵的地位而不骄矜,而夸耀自己的人常常有高贵者;谈论美德不是夸耀,而夸耀自己的人常称说自己的才能。所以懂得夸耀自己的高贵会损害德行,就把卑躬朴素放在心上;懂得常称说自己的才能会损害理,就把不谈论作为常情。把不谈论作为常情,自己的才能美德就隐藏起来了;把卑躬朴素放在心上,自己的高贵就有所抑制了。所比况的君子之流,如果道有所未尽,情有所不平,存念之理还没有在心中泯灭,怎么会不用心于克制压抑自己而洗除滞积呢!体已有而如同没有,是圣人之德;有连累而能保存理性的,是君子之情。虽然各人滞积不相同,但对于因有弊病而发挥自己的作用来排遣连累,克制自己由利我而存在,是相同的。所以抑制愤怒遏止欲望,写在《损》的象辞中;卑躬而自我修养,写在《谦》的爻辞中。都是用来保存不足的东西,去除多余的东西的方式。
王坦之的议论,认为最好的道理是没有谦虚的,差不多是对的。说人都有争夺之心,善美不能收归已有,凭借后来之物的踪迹,以逃避行动者的祸患,用来说圣贤是可以的,如果施加到圣贤之下的人身上,岂止是身体逃避祸患,也是用来洗涤内心的。
他主张独立思考,认为判断事物的是否正确,不一定以多数人的看法为准。既不能爱听顺耳之言,也不能盲从多人的主张。而应有自己的见解,因此,人们对他既敬且畏。识者评论他是“澄世所不能澄,裁世所不能裁”的有独立见地的人。
《周易注解》
康伯和谢万(谢安之弟)、桓玄等并注《系辞》以发挥玄理。他们大都祖述王弼,摈落郑(玄)注。在王弼所注的基础上,康伯又补注系辞传、说卦传、序卦传、杂卦传,撰成《周易注解》三卷.合王弼注六卷及《略例》一卷,共十卷。
范宣品行高洁,为人清廉俭省。韩伯在任豫章太守时送给他一百匹绢,他不肯收下;减到五十匹,还是不接受;这样一路减半,终于减至一匹,他到底还是不肯接受。后来韩伯邀范宣一起坐车,在车上撕了两丈绢给范宣,说:“一个人难道可以让老婆没有裤子穿吗?”范宣才笑着把绢收下了。
吴道助和吴附子兄弟俩住在丹阳郡官署的后面。遇上母亲童夫人逝世,他们在早晚哭吊以及思念深切、宾客来吊唁时,都顿足号哭,哀恸欲绝,过路的人也因此落泪。当时韩伯任丹阳尹,母亲殷氏住在郡府中,每逢听到吴家兄弟俩的哭声,总是深为哀伤。她对韩伯说:“你如果做了选官,应该妥善照顾这两个人。”韩伯也和他们结成知己。后来韩伯果然出任吏部尚书。这时吴道助已经去世,吴附子终于做了大官,非常显贵。
北中郎将王坦之叫伏玄度、习凿齿两人评论青州、荆州两地历代人物。等到评论完了,王坦之拿来给韩伯看,韩伯一句话也没说。王坦之问他:“为什么不说话?”韩伯说:“他们的评论无所谓对,也无所谓不对。”
韩伯的舅舅殷浩曾经戏说道:“韩康伯还没有学到我牙缝里的一点聪明。”
韩伯和谢玄也没有深交。谢玄北伐苻坚后,街谈巷议都怀疑他会打败仗。韩伯说:“这个人好名声,一定能作战。”谢玄听到这话非常生气,曾经在大庭广众中声色俱厉他说:“大丈夫率领千军进入决死之地,是为了报效君主才出征,不能再说是为名。”
殷浩:“康伯能自标置,居然是出群之器。”
庾龢:“思理伦和,我敬韩康伯”
房玄龄等《晋书》:①“刘韩俊爽,标置轶群,胜气笼霄,飞谈卷雾,并兰芬菊耀,无绝于终古矣。”;②“刘韩秀士,珠谈间起。”;③“及长,清和有思理,留心文艺。”
《晋书·卷七十五·列传第四十五》
《世说新语·德行第一》
《世说新语·语言第二》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
《世说新语·识鉴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