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晖(?—519),字景袭,是北魏宗室。他受宣武帝元。恰得宠幸,历任给事黄门侍郎、侍中、领右卫将军等职,曾劝阻宣武帝不要将都城迁回平城(令山西大同)。他任吏部尚书时,大收贿赂,选用官吏皆有定价,因此,当时人将吏部称为“市曹”。
他出任冀州刺史时,大规模检括隐匿的户口,增收调绢五万匹,但同时大肆聚敛,使百姓不堪忍受。孝明帝时,回朝任尚书左仆射,提议安定边境以及在全国范围内检括户口,得到采纳。曾招集儒士百余人,撰写《科录》二百七十卷,在病危时献给朝廷。据墓志记载,他死于孝明帝神龟二年(519)。
元晖字景袭,是北魏宗室。自小深沉敏锐,多涉猎文史。宣武帝元恪即位,他出任给事黄门侍郎。
起初,孝文帝元宏迁都洛阳,旧臣权贵都不愿迁徙,当时想要平和诸人的抵触情绪,于是允许他们冬天在南边居住,夏天再回北边居住。
宣武帝被左右近臣迁回平城的意见所迷惑,因此,外面人就有了将都城迁回北边的传说,甚至有人出卖田宅,不安心居住。于是元晖请求单独见宣武帝谈论政事,他把所听到的都奏报给宣武帝,说:“先帝迁都,由于百姓怀恋故土,因此发布冬夏居于两地的诏令,以暂时安定百姓的情绪。这是出于当时情况而说的,实在不是先帝的本意。而且近来迁到洛阳的人,安居时间已久,公私事业都已建立起来,不再有返回的想法。我愿陛下能完成先帝已确定下来的事业,不要相信邪臣不合情理的胡说。”宣武帝采纳了他的意见。
他又迁任侍中,领右卫将军。虽然他在职没有多少补益,但深受宣武帝宠信。凡在宫禁中机要秘密的事情,元晖另外奉旨,收藏在柜中,只有无晖进来才打开,其余的侍中、给事黄门侍郎都不知道。
侍中卢昶也受到宣武帝的思宠,因此,当时人称他们为“饿彪将军,饥鹰侍中”。他迁任吏部尚书,大收贿赂,任用官员,都有定价,大郡太守二千匹,中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余官职的价钱各有不同,因此,天下人将吏部称为市曹。
元晖出任冀州刺史,到冀州赴任时,动用大批车辆装载物品,从信都到汤阴之间的道路上,他的车辆首尾相接,络绎不绝。他的车缺少脂角,就在途中所碰到的牛身上活生生地截下牛角,以供自己使用。元晖到任后,检括隐匿的了户,允许他们自首,多收调绢五万多匹。但他没有休止地聚敛财物,使得百姓忧虑不安。
明帝初,征召他入朝任尚书左仆射,又下诏让他掌管吏部选用官吏事务。以后,下诏让他与任城王元澄、京北王元愉、东平王元匡共同议决门下大事。
元晖又上书论政要:
第一点说:“御史的职务,一定要让贤臣担任。如果才干合宜,不必拘限于官阶品秩,让他长期担任此职,以求能作出成效。”
第二点说:“安定民心,使边境宁静,要观察时势而动。近来边境守将没有宏图大略,只是贪图侥亻幸之功,听不到与敌方和平相处的消息,而经常是相互骚扰结怨,使双方百姓无法生产,这只是庸人的作法,是由于只看重虏掠的利益而引起的。平定南方的大计,自有良策,不在于一城一戍的得失。另外,黄河以北诸州,是国家的根本所在,饥荒多年,户口流散,可如今边境上又在征发兵士,象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还能轻易有所举动?臣认为数年以来,只宜于使边境保持安宁,以停止征发兵役,安定民心,劝课农桑,使中原地区富庶起来。请陛下严厉敕告边防将领,自今以后,有敌方边戍贼人请求内附者,不许擅自派军去接应,都必须上表奏报朝廷。违反者虽有功劳,请按违抗诏书论罪。”
第三点说:“国家的资源储备,只依靠黄河以北。但饥荒连年,户口逃散,因此,产生隐匿户口,增减年令,随意乱注死亡流失等各种奸诈方法,收敛百姓的租调,归入私囊。这样,百姓饥困于下,官府损失于上。假如不再设立临时规定,详细加以检括,这样的损耗情况,还会变本加厉地延续下去。请求议定此事,明确颁布法令条文。”明帝采纳了元晖的建议。
元晖一向喜好文学,招集儒士崔鸿等撰录百家要事,按类编排,取名为《科录》,共二百七十卷,上起伏羲,下到晋朝,共十四代。元晖病势危重时,上表将此书献上。
元晖去世后,朝廷赐给他东园秘器,追赠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公,赐给谥号称文宪。将要下葬时,又给羽葆、班剑、鼓吹二十人,羽林一百二十人护送下葬。(薛建茹 译)
元晖,字景袭。少沉敏,颇涉文史。宣武即位,为给事黄门侍郎。
初,孝文迁洛,旧贵皆难移,时欲和众情,遂许冬则居南,夏便居北。宣武颇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还北之闻,王乃牖卖田宅,不安其居。晖乃请问言事,具奏所闻,曰:“先皇移都,以百姓恋土,故发冬夏二居之诏,权宁物意耳。乃是当时之言,实非先皇深意。且比来迁人,安居岁久,公私计立,无复还情。伏愿陛下终高祖既定之业,勿信邪臣不然之说。”帝纳之。
再迁侍中,领右卫将军,虽无补益,深被亲宠。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晖别奉旨,藏之于柜,唯晖入乃开,其余侍中、黄门莫有知者。侍中卢农亦蒙恩眄,故时人号曰:“饿彪将军,饥鹰侍中”。迁吏部尚书。纳货用官,皆有定价,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余官职各有差,天下号曰市曹。出为冀州刺史。下州之日,连车载物,发信都至汤阴间,首尾相属,道路不断。其车少脂角,即于道上所迷之牛,生截取角,以充其用。晖捡括下户,听其归首,出调绢五万匹。然聚敛无极,百姓患之。
明帝初,征拜尚书左仆射,诏摄吏部选事。后诏晖与任城王澄、京兆王愉、东平王区共决门下大事。晖又上书论政要:
其一曰:御史之职,务使得贤。必得其人,不拘阶秩,久于其事,责其成功。
其二曰:安人宁边,观时而动。顷来边将亡远大之略,贪万一之功,楚、梁之好未闻,而蚕妇之怨屡结,斯乃庸人所为,锐于奸利之所致也。平吴之计,自有良图,不在于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数州,国之基本,饥荒多年,户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复征发,即如此日,何易举动?愚谓数年以来,唯宜静边,以急召役,安人劝农,惠此中夏。请严敕边将,自今有戍贼求内附者,不听辄遣援接,皆须表闻。违者虽有功,请以违诏书论。
三曰:国之资储,唯籍河北。饥位积年,户口逃散,生长奸诈,因生隐藏,出缩老小,妄注死失,收人租调,割入于己。人困于下,官损于上。自非更主权制,善加检括,损耗之来,方在未已。请求其议,明宣条格。帝纳之。
晖雅好文学,招集儒士崔鸿等撰录百家要事,以类相从,名为《科录》,凡二百七十卷,上起伏羲,迄于晋,几十四代。晖疾笃,表上之。卒,赐东园秘器,赠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公,谥曰文宪。将葬,给羽葆、班剑、鼓吹二十人,羽林百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