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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说

张说

张说(yuè)(667-730年),字道济,一字说之,范阳方城(今河北省固安县)人。唐朝宰相,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西晋司空张华后裔。

张说早年参加制科考试,策论为天下第一,历任太子校书郎、左补阙、右史、内供奉、凤阁舍人,参与编修《三教珠英》。不肯诬陷魏元忠,流放钦州。神龙革命后,返回朝中,任兵部员外郎,累迁工兵二部侍郎、中书侍郎,加任弘文馆学士。拜相后,不肯党附太平公主,贬为尚书左丞,拜中书令,册封燕国公。姚崇拜相后,出任相州刺史,迁岳州刺史。在宰相苏颋进言下,改任荆州长史,转并州长史、天兵军大使时,安抚同罗、拔曳固等部,讨平突厥叛将康待宾,拜兵部尚书。讨平康愿子叛乱,建议裁撤镇军,整顿府兵,出任中书令,加集贤院大学士,倡议唐玄宗封禅泰山,进封右丞相。脾气暴躁,生性贪财,遭到弹劾,罢官致仕。起为右丞相,累迁左丞相。

开元十八年(730年)十二月,病逝,时年六十四岁,获赠太师,谥号文贞。前后三次为相,执掌文坛三十年,成为开元前期一代文宗,与许国公苏颋齐名,号称“燕许大手笔”。

张说人物生平

张说早年经历

张说早年曾参加朝廷举行的贤良方正科考试,应诏策论被评为第一,但因武则天认为“近古以来未有甲科”,乃屈居乙等,被授为太子校书郎,又升任左补阙。,后来,在王孝杰军中担任节度管记,随其征讨契丹。

圣历二年(699年),武则天命男宠张昌宗主持编修《三教珠英》,并援引一大批当世知名的“文学之士”参与修撰。张说与李峤、徐坚、宋之问崔湜等都在其中。张昌宗平时只是高谈阔论,赋诗聚会,修撰工作以张说与徐坚出力最多。

大足元年(701年),《三教珠英》修撰完成。张说以修书之功升任右史、内供奉,负责考功、贡举等事务。

张说流放岭南

长安三年(703年),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多次遭到宰相魏元忠的弹劾,因而怀恨在心,遂构陷魏元忠私议“太后老矣,不若挟太子为久长”,称其有谋反之意。武则天命将魏元忠下狱,并决定次日让张氏兄弟与魏元忠在朝堂上当面对质。张说当时正担任凤阁舍人。张昌宗私下对张说威逼利诱,让他指证魏元忠谋反。张说只得应允。

武则天次日召集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及一众宰相,共听张昌宗和魏元忠对证,但始终无法判定魏元忠有罪。张昌宗便请武则天召张说上殿作证。当时,凤阁舍人宋璟、殿中侍御史张廷珪、左史刘知几皆在殿外等候,纷纷以正言规劝张说。张说遂拿定主意,进殿后对武则天直称是张昌宗逼其作伪证。张昌宗气急败坏,反口又称张说是魏元忠的同谋。

武则天追问详情,张昌宗道:“伊尹流放商王太甲,周公代成王摄政。张说却称魏元忠是当代伊周,这不是想谋反又是什么?”张说辩解道:“张氏兄弟鄙陋无知,哪里知道伊周的德行。伊周乃是古之贤臣,备受钦仰,陛下任用宰相,不让他们效法伊周,那要效法谁呢?我岂不知附和张昌宗会得到好处吗?但我怕日后魏元忠的冤魂向我索命,故不敢昧心诬陷。”

武则天反认为张说是“反覆小人”,将他和魏元忠一同下狱,过了几天再次询问张说。张说仍坚称魏元忠无罪。武则天大怒,命宰相与河内王武懿宗共同审理此案。但张说始终不肯诬陷魏元忠。当时,朝议汹汹,纷纷请求开释魏元忠、张说。武则天最终罢免了魏元忠的宰相之职,将他贬为高要县尉。而张说则以“忤旨”,被流放到岭南的钦州(治今广西钦州)。

张说历居要职

神龙元年(705年),张氏兄弟在神龙政变中被杀,武则天亦被迫退位。太子李显复位,史称唐中宗。张说被从岭南召回朝中,担任兵部员外郎,后累升至工部侍郎。

景龙二年(708年),张说因母亲去世,离职守孝。但丧期未满,李显便欲起复他为黄门侍郎。当时礼教衰薄,时人大都以能在丧期中被起复为荣耀。张说却坚守礼制,多番上表推辞,言语恳切,颇受有识之士的称赞。他服丧期满,复任工部侍郎,不久又改任兵部侍郎,加弘文馆学士。

景云元年(710年),唐睿宗李旦继位,又以张说为中书侍郎,兼雍州长史。是年八月,谯王李重福在洛阳谋反,事败自杀。东都留守逮捕其党羽数百人,审讯数月却迟迟不能定案。李旦便命张说前往洛阳,负责审理此案。张说仅用一晚便将案件查清,捕获主谋张灵均、郑愔等人,弄清他们的全部罪状,并将其余误捕下狱者一律无罪释放。李旦盛赞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既不冤枉良善,又不遗漏罪人。若非忠正之人,怎能做到。”他又命张说和国子司业褚无量一同担任皇太子李隆基的侍读。

张说两登相位

景云二年(711年),张说升任宰相,以本职加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当时,太平公主交结朝臣,干预朝政,图谋废掉太子。他指使术士上言,称五日内必有急兵入宫,暗指太子将会兵变夺位。李旦告诉身边侍臣,让他们做好防备。张说进言道:“这是有小人想离间陛下与太子的关系,陛下如果让太子监国,定下君臣名份,小人自然胆怯,流言便会平息。”李旦大喜,当日便命李隆基监国。后来,张说又改任兵部侍郎,仍领同平章事。

先天元年(712年),李旦禅位。太子李隆基称帝,史称唐玄宗。太平公主在朝中仍然拥有强大的势力,与皇帝李隆基之间的矛盾斗争也是日趋激化。张说在此之前便因不肯阿附太平公主,被罢去宰相之职,贬为尚书左丞、东都留守。他派使者献给李隆基一把佩刀,暗示他要果断行事,尽早铲除太平公主。

开元元年(713年),唐玄宗诛杀太平公主。张说被征拜为中书令,封燕国公。不久,唐玄宗更改官职名称,张说被改封紫微令。张说与同州刺史姚崇关系不和睦。玄宗打算任命姚崇为相,张说便指使御史大夫赵彦昭弹劾姚崇。玄宗不予理睬,张说又让殿中监姜皎提议,任命姚崇为河东总管,以阻止姚崇入朝拜相。玄宗明知是张说的计谋,仍任命姚崇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张说贬出京师

姚崇任相后,张说非常害怕,私自到岐王李范府中申述诚意,结果被姚崇告发。张说被贬为相州刺史,充任河北道按察使。不久,张说又被他事牵连,再贬为岳州刺史。

716年(开元四年),苏颋担任宰相。张说与苏颋之父苏瑰是故交,便撰写一篇《五君咏》,在苏瑰忌日时献给苏颋,其中一则是记载苏瑰的故事。苏颋非常感动,向玄宗进言,改任张说为荆州长史。不久,张说改任右羽林将军,兼检校幽州都督。

张说平定叛胡

719年(开元七年),张说任检校并州大都督长史兼天兵军大使,代理御史大夫,同时在军中修撰国史。

720年(开元八年),朔方大使王晙诛杀突厥降户阿布思等千余人,引起并州的同罗、拔曳固等部族的恐惧。为了平息事端,张说只率二十人,持节安抚各部,晚上还住在他们帐中。副使李宪得知后派人传信,劝他不要涉险,张说却丝毫不惧。诸部落深受感动,得以安心。

721年(开元九年),突厥降将康待宾反叛,自称叶护,攻陷兰池六州。唐玄宗命王晙率兵讨伐,又命张说参与军机。当时,康待宾暗中勾结党项,攻破银城、连谷,还占据粮仓。张说率一万人出合河关(今山西兴县)袭击,大破康待宾,并乘胜追击。当逃到骆驼堰时,党项反戈,叛军溃散。张说招抚党项流散人员,使他们各安其业。副使史献认为党项反复无常,建议把他们全部诛杀。张说道:“如果把他们全杀了,是违背了天道。”于是奏请设置麟州,安顿党项。同年,张说被召拜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722年(开元十年),张说担任朔方节度大使,并巡视边防五城。当时,康待宾余党康愿子举兵造反,自立为可汗,并劫掠牧马,西渡黄河出塞。张说率兵追讨,在木盘山擒获康愿子,俘虏三千人,又将居住在河曲六州的降户五万余人强行迁往中原的许、汝、唐、邓、仙、豫等州。

起初,唐朝边境有镇兵六十多万,张说以“时无强寇,不假师众”为由,奏请裁军二十万,让他们回乡种地。唐玄宗对此犹豫不决,张说道:“边军虽多,但各将帅都只管拥兵自卫,役使兵丁营私。真能制敌,不在兵多。以陛下之英明威武,四夷都能臣伏,不用担心裁减人员会招来寇贼。臣请以臣全家百口人做担保。”玄宗这才答应。

当时,诸卫府兵贫弱,大都在轮班休假时逃跑了。张说建议招募壮士,修改条令,减少劳役,不到十天,便选得精兵十三万,分别补给各卫,增强京师的守卫。这就是后来的彍骑卫队。

张说复居宰辅

同年,唐玄宗从洛阳返回长安,途中打算前往并州。张说道:“汾阴脽上有汉朝所立的后土祠,这里的祭祀大礼长期废弛;陛下应当趁巡幸之机重修此礼,以便为农事祈求丰年。”玄宗接受他的建议。

723年(开元十一年),唐玄宗回京,升张说为中书令。不久,玄宗设立丽正书院,招纳秘书监徐坚、太常博士贺知章、监察御史赵冬曦等文学之士,让他们著书立说、讲论文史,并任命张说为修书使,主持其事。

724年(开元十二年),张说倡议玄宗到泰山举行封禅之事,并与徐坚等人草拟封禅时的礼仪程序,对不合时宜的旧仪程加以改正。

725年(开元十三年),玄宗将丽正书院改为集贤殿书院,任命张说为集贤院学士,知院事。

同年,玄宗封禅泰山,临行前任命张说为右丞相兼中书令,源乾曜为左丞相兼侍中,又命张说撰写《封禅坛颂》,准备刻在泰山之上。封禅时,张说将跟随上山的执事官,都安排为自己亲信之人,并且越级升为五品,而对随行的兵士,只加功勋,不给赏赐。因此,朝野内外都埋怨张说专权。

张说被迫致仕

726年(开元十四年),玄宗打算重用河南尹崔隐甫,结果在张说的干涉下,任命他为御史大夫。张说虽有才智,但脾气暴躁,生性贪财,对同僚常当面驳斥,甚至呵斥谩骂。他与御史中丞宇文融不和,因此对宇文融所提出的建议,大多加以压制。不久,崔隐甫、宇文融和御史中丞李林甫一起上书唐玄宗,弹劾张说勾引术士占星、徇私舞弊、收受贿赂。唐玄宗便命源乾曜与崔隐甫、刑部尚书韦抗、大理少卿明珪等人一起在御史台审讯张说,结果罪状大多属实。

张说的哥哥左庶子张光在朝堂上割掉耳朵,为张说鸣冤,玄宗遂命高力士探视张说。高力士回来后,对玄宗道:“张说头发散乱,满脸污垢,坐在稻草垫子上,用瓦盆吃饭,惊慌恐惧地等候处分。”又述说张说对国家的功劳。玄宗于是赦免张说,仅罢免其中书令之职。

张说被罢政事后,就在集贤院专修国史,又要求免去右丞相一职。唐玄宗不许,并且在遇到军国大事时,仍旧派人去询问他的意见。崔隐甫等人怕玄宗还会起复张说,对他百般诋毁。727年(开元十五年),唐玄宗勒令张说致仕退休。

张说晚年生活

开元名相张说墓志拓片

728年(开元十六年),唐玄宗命张说兼任集贤殿学士。

729年(开元十七年),张说被任命为尚书右丞相、集贤院学士,不久,接替源乾曜为尚书左丞相。不久,张说又因修撰《谒陵仪注》有功,加封开府仪同三司。

730年(开元十九年),张说患病,唐玄宗每天都派中使前去看望,并亲自为他书写药方。同年一月,张说病逝,终年六十四岁。唐玄宗在光顺门为他举哀,亲自撰写神道碑文,并罢元旦朝会,追赠太师,赐谥文贞。

张说轶事典故

张说品评文章

张说和徐坚同在集贤院当学士十多年,爱好一致,感情相投。当时和他们共事的学士们,已经衰落的很多,独有他二人还留在集贤院。有一次,张说把当年的学士名字一一写出来,和徐坚一起观看。

徐坚问道:“他们当年都是各有专长,各领风骚啊,请问文章方面,谁先谁后?”张说道:“李峤、崔融、薛稷、宋之问的文章,都是良金美玉,无可挑剔。富嘉谟的文章,严峻峭拔,雄奇豪放,别具一格,但他这种言论,若是用在议论朝政的地方,必然引起大乱子。阎朝隐的文章,浓妆艳抹,词藻华丽,轻歌曼舞,读后令读者愉悦,虽然有些风流儒雅,但是有点过于幽默诙谐。”

徐坚又问:“现在的后起之秀,谁的文章好?”张说说:“韩休的文章,有如美酒佳肴,词语典雅,但缺少韵味。许景先的文章,虽然肌肤丰满,华丽可爱,但缺少风骨。张九龄的文章,有如淡妆素裹,应时实用,但缺少润饰。王翰的文章,像华美的玉器,灿烂珍贵,但多有瑕疵。若能去其所短,扬其所长,也是一时之秀啊!”

张说玉燕投怀

相传张说的母亲曾梦到一只玉燕自东南飞来,投入怀中,因而有孕,生下张说。后来,人们便以“玉燕投怀”作为降生贵子的祝颂语。

张说岳父泰山

唐玄宗封禅泰山时,张说为封禅使。按照惯例,封禅之后,三公以下所有官员都要迁升一级。张说却利用职权,把本是九品小官的女婿郑镒提升至五品,并赐绯色朝服。玄宗大宴群臣,看到郑镒,问他为什么升的这么快。郑镒无言以对,戏子黄幡绰道:“这都是泰山的功劳啊!”后来,人们就把岳父称为泰山。

张说死姚崇算计活张说

相传姚崇临死前,嘱咐自己的儿子道:“张说对我怨恨很深,将来可能会毁我名声,报复你们。我死之后,他出于礼节,必来吊丧。你们可将我收藏的珍宝器皿全部陈列出来,他最喜爱这类东西。如果他看都不看这些东西,那你们可能会有灭顶之灾;如果他看了这些东西,你们就将他喜欢的送给他,并请他为我撰写碑文。得到他所撰碑文后,你们马上誊写,呈报皇上,并准备好石碑,立即雕刻。他考虑事情通常比我迟钝,几天之后一定会后悔。倘若他要以修改为托词收回碑文,你们就说已报请皇上批准,并将雕刻好了的碑拿给他看。”

姚崇死后,张说果然前来吊丧,见到所陈列的珍宝器皿,看了又看。姚崇的儿子遵照他生前的吩咐,将张说喜欢的珍宝器皿全送给了他,并顺利得到了张说撰写的碑文。碑文叙述姚崇的生平,褒扬姚崇的政绩,据说是当时最好的墓志。

几天后,张说果然派人来取碑文稿本,说文辞不够周密,需要修改。姚崇的儿子领来人去看已刻好的碑文,告诉他碑文已通过了皇帝审阅。张说为此懊恼万分:“死去的姚崇还能算计活着的张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的才能不如他!”

张说张说避祸

张说有一个宠爱的婢女,被门生偷偷地带走,张说想用法律来制裁他。门生说:“先生难道以后没有紧急用人的时候吗?何必吝惜一个婢女!”张说奇其语,就把婢女送他,打发他走。此后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后来张说遭受姚崇的陷害,随时可能大祸临门。这个门生忽然半夜临门,请张说用夜明帘进献给九公主,为他在唐玄宗面前说好话,才化解了这场祸事。

张说人物评价

张说总评

张说曾三任宰弼,擅长文学,一生掌文学之任三十多年,有助成文治之功。颇有武略,可谓文武兼资。明于政体,改革不合时宜的政治和军事制度。故史家称赞他“发明典章,开元文物彬彬,说居力多”,是推动“开元之治”的一位重要人物。

张说历代评价

李隆基:①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燕国公张说,道合忠孝,文成典礼,当朝师表,一代词宗。有公辅之材,怀大臣之节。储宫侍讲,早申翼赞,台座訏谟,备陈匡益。入则式是百辟,出则赋政四方,嘉绩简於朕心,茂功著於王室。赉予良弼,光辅中兴,乃眷专车,是称枢密。②故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丞相、集贤院学士知院事、上柱国、燕国公张说,辰象降灵,云龙合契。元和体其冲粹,妙有释其至赜。挹而莫测,仰之弥高。精义探系表之微,英辞鼓天下之动。昔侍春诵,绸缪岁华。含舂容之声,叩而尽应;蕴泉源之智,启而斯沃。授命兴国,则天衢以通;济用和民,则朝政惟允。司钧总六官之纪,端揆为万邦之式。方弘风纬俗,返本于上古之初;而迈德振仁,不臻于中寿之福。

张九龄:应有期之运,降不世之英,坦高轨以明道,谨大节而立诚。悬镜待人,虚舟济物,妙用无数,精心惟一。明未联而先睹,听有馀而每黜,犹豹变而成文,尝凤鸣而中律。故能羽翼圣后,丹青元化,陈皋陶之谟谋,尽仲山之夙夜,道因虑於文武,业惟永於王霸,绸缪恩渥,荏苒代谢。国重元辅,门承下嫁,实大我之宗盟,与人君之姻娅。天盖福善,地益华宗,赫赫为尹,岩岩比崇,不享黄发,如何元穹?既道长而运短,岂祥降而惠终?人亡令则,国失良相,学堕司南,文殒宗匠。

苏颋:银青光禄大夫检校中书令上柱国燕国公张说,含和育粹,特表人师,悬解精通,见期王佐。立言布文武之用,定策励忠公之典,才冠代而不有,功至大而若虚。

刘肃:张说独排太平之党,请太子监国,平定祸乱,迄为宗臣,前后三秉大政,掌文学之任,凡三十年。为文思精,老而益壮,尤工大手笔,善用所长;引文儒之士,以佐王化。得僧一行,赞明阴阳律历,以敬授人时。封太山,祠睢上,举阙礼,谒五陵,开集贤,置学士,功业恢博,无以加矣。尚然诺,于君臣、朋友之际,大义甚笃。

刘昫:① 始玄宗在东宫,说已蒙礼遇。及太平用事,储位颇危,说独排其党,请太子监国,深谋密画,竟清内难,遂为开元宗臣。前后三秉大政,掌文学之任凡三十年。为文俊丽,用思精密,朝廷大手笔,皆特承中旨撰述,天下词人,咸讽诵之。尤长于碑文、墓志,当代无能及者。喜延纳后进,善用己长,引文儒之士,佐佑王化,当承平岁久,志在粉饰盛时。其封泰山,祠睢上,谒五陵,开集贤,修太宗之政,皆说为倡首。而又敦气义,重然诺,于君臣朋友之际,大义甚笃。② 郭代公、张燕公解逢掖而登将坛,驱貔虎之师,断獯戎之臂,暨居衡轴,克致隆平,可谓武纬文经,惟申与甫而已。惜乎均、垍务速,失节贼廷。自武德已来,称贤相者,房、杜、姚、宋四公,皆遭无赖子弟污圮先业,非独燕国之不幸也。

欧阳修:① 说于玄宗最有德,及太平用事,纳忠惓惓,又图封禅,发明典章,开元文物彬彬,说力居多。中为奸人排摈,几不免,自古功名始终亦几希,何独说哉!至子以利遽败其家。② 说敦气节,立然诺,喜推藉后进,于君臣朋友大义甚笃。帝在东宫,所与秘谋密计甚众,后卒为宗臣。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帝好文辞,有所为必使视草。善用人之长,多引天下知名士,以佐佑王化,粉泽典章,成一王法。天子尊尚经术,开馆置学士,脩太宗之政,皆说倡之。为文属思精壮,长于碑志,世所不逮。既谪岳州,而诗益凄婉,人谓得江山助云。常典集贤图书之任,间虽致仕一岁,亦修史于家。

谢采伯:张说燕公,文属思精壮,长于碑志,诗得江山助,释学亦诣理超绝。本朝苏、黄出入释老、唐人诸集,盖鲜兼之。燕公躬临行阵,制敌克胜,本朝诸文儒又鲜兼之矣。

辛文房:说敦气节,重然诺。为文精壮,长于碑志。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诗法特妙,晚谪岳阳,诗益凄婉,人谓得江山之助。

徐献忠:燕公精藻逼人,敷华当世,文堪作拣,调亦含宫,于绮丽鲜错之中,有神悰独运之美。故时体稍变,适其旨趣。自岳州而后,声鬯益隆,华要并存,清辉四远。时称燕、许手笔,何惭何惑!惟古风凋委,差谢前流,综理遗篇,仅有《杂兴》一首,可窥曹谢,圭璋未合,良有馀恨。

归有光:张燕公于玄宗,最为有德。及太平用事,纳忠惓惓,所与秘谋密计甚众。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善用人之长,引天下知名士,以佐佑王化,粉泽典章,成一王法。天子尊尚儒术,开置学士,修太宗之政,皆公有以倡之。开元文物彬彬,公之力居多,故天下称其文。姚元之尤长吏道,决事无淹思。三为宰相,常兼兵部,屯戍斥堠,士马储械,无不谙记。帝方躬万机,朝夕询逮,他宰相畏威谦惮,惟独元之佐裁决,以得专任。承权戚干政之后,纪纲大坏,而能先有司罢冗职,修制度,择百官各当其才,故天下称其通。虽然,元之虽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然天资权谲,计出张说于相州,罢魏知古为尚书,而东都坏庙之对,几于佞矣。故燕、许并称,其文章真为无媿,而姚、宋齐名,君子不容无优劣也。

胡应麟:①二张(张说与张九龄)五言律,大概相似于沈、宋、陈、杜,景物藻绘中,稍加以情致,剂以清空。学者间参,则无冗杂之嫌,有隽永之味。然气象便觉少隘,骨体便觉稍卑。品望之雌,职此故耶?②燕国如《岳州燕别》、《深度驿》、《还端州》,始兴如《初秋忆弟》、《旅宿淮阳》、《豫章南还》等作,皆冲远有味,而格调严整,未离沈、宋诸公,至浩然乃纵横自得。

胡震亨:张燕公说诗率意多拙,但生态不痴。律体变沈、宋典整前则,开高、岑清矫后规。

许学夷:张说五言律,才藻虽不及沈、宋,而声气犹有可取。至如“西楚茱萸节”一篇,则宛似少陵。排律尚多有失粘者。七言律气格苍莽,不足为法。

贺裳:燕公大雅之才,虽轩昂不受羁绁,终带声希味澹之致。唯“秋风不相待,先到洛阳城”,未免与利齿儿竞慧,特其气浑,固不类中晚。

李因培:燕公五排如幽燕老将,气韵沉雄,时于坚壁中作浑脱舞。后人竭力效之,终不可至。

宋育仁:其源出于谢元晖,而词取排丽,深容苍态,自谢古人。惟古音璆然,有六朝遗则。名并燕、许,不独出廷硕一头。迁谪后词益以凄惋,人谓得江山之助,良不虚言。

丁仪:诗以七言为胜。初尚宫体,谪岳州后,颇为比兴,感物写怀,已入盛唐,苏顾不及也。

张说个人作品

张说著有文集三十卷、《今上实录》二十卷(与唐颍合撰)、《洪崖先生传》一卷,并参与编修《三教珠英》。

《全唐文》收录有其文211篇,分为13卷(卷221-卷233);《全唐诗》收录有其诗293首,分为5卷(卷85-卷89)。

张说家庭成员

张说家族

根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记载,张说出身于范阳张氏,是西晋司空张华的后裔。张华七世孙张隆,迁居河东,跟随孝顺之文帝居洛阳。张隆曾孙张弋,仕北周为通道观学士。张弋生子张洛。

范阳张氏世系表(部分)

第一代

第二代

第三代

第四代

第五代

张洛

赠庆州都督

张骘

洪洞县丞

赠刑部尚书

丹州刺史

张光(国子祭酒)

   

张珪(怀州刺史)

张浣

 

张说

张均

(刑部尚书)

张岯

张密

张㠓

(礼部侍郎)

张嵍

(洛阳丞)

张岩

张垍

(太常卿)

张涣

张岱

张埱

(给事中)

张峑(瀛州刺史)

 

张说亲属

妻子:元氏,尚书右丞元怀景之女,封燕国夫人。

孙女:张氏,张垍与宁亲公主之女,早夭,大历年间与承天皇帝李倓冥婚,追赠恭顺皇后。

张说史籍记载

《旧唐书.卷九十七.列传第四十七》

《新唐书.卷一百二十五.列传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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