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麟(1049~1106),北宋庐州府舒城县人(今安徽舒城县人),宋代杰出画家。字伯时,号龙眠居士,享年五十七岁。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进士。李龙眠即李公麟,字伯时,安徽舒城县人,因舒城县南有一龙眠山,李公麟曾长居于山下,所以又自号龙眠居士或龙眠山人。
出身名门大族,家藏古器名画法书甚多,自幼知识渊博,好古善鉴,多识奇字,自夏商以来钟鼎尊彝皆能考订世次,辨别款识。长于诗文,行楷书有晋人风。与王安石、苏轼、米芾、黄庭坚为至交,系驸马王诜之座上客。熙宁三年(1070)中进士,为中书门下省删定官,后官至朝奉郎。元符三年(1100)病痹告老,居家乡桐城龙眠山,号龙眠居士。一生勤奋,作画无数,人物、史实、释道、士女、山水、鞍马、走兽、花鸟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人物、道释深得吴道子旨趣,运笔如行云流水,造型正确,神态飞动;山水气韵清秀,得王维正传;着色山水追李思训心法;画马过韩干。能集诸家之长,得其大成,师法自然,大胆创新,自成一家,被后代敬为第一大手笔、百代宗师。
李公麟和苏轼、黄庭坚、米芾等人同是驸马王诜家的座上客。他们在王诜家里的聚会曾被纪录在李公麟画的《西园雅集图》(现存各种摹本)中,米芾也为此写了一篇主懂舟文章。他们十几个人在王诜家的花园中饮酒、作诗、写字画画、谈禅、论道等等。这是他们交游的第一个时期,是在苏轼被黜,离开汴梁去杭州作官以前。
元丰二年(公元一○七九年)苏轼因作诗遭祸,陷入险境,王诜也被株连,据说李公麟在街上遇见苏家人,就以扇遮面,因而受到人们的讥笑。李公麟和苏轼等人第二次交游是在哲宗元祐年间,那时王安石已经去世,正是旧党短期得势,而苏轼又恢复了自己的政治地位的时候,李公麟又画了第二幅《西园雅集图》。苏轼和黄庭坚的诗集中载多首赠诗和称赞他作品的诗。
李公麟对于古代的美术修养极深。对古器物和古文字具有知识,曾摹绘古代的铜器并加以考订,他参加了整理皇家收藏的古器物的工作。他的父亲李虚一收藏古代画迹很多,他都进行临摹,并且也临摹了很多他人收藏的名迹。他保存了很多自己临摹前代名画的副本。
他的绘画才能,首先表现在他的题材的多样性上。他擅长鞍马、佛像、人物和山水。他在临摹古人名迹中掌握了绘画技法,而越出古人的技法。
李公麟擅长画马和妹海人物。他画的人物,据说能够从外貌上区别出“廊庙馆阁、山林草野、闾阎臧获、台舆皂隶”等社会各阶层人的特点,并能分别出地域和种族的具体特点,及动作表情的各种具体状态。他的艺术创造有生活现实性为基础,所以他敢于追求新的表现。他敢于突破前人的定式,画长带观音,飘带长过一身有半,还画过石上卧观音,这些都是他创造的新式样。他的创造性还表现在他对题材的理解上,他画“观自在观音”,不是按照一般流行的坐相,他说“自在在心,不在相”,不必限制于某一固定的坐相,而是另创一种他认为能表现出心情自在的坐相。他画陶潜的“归去来辞”一诗把表现的重点放在正在思维中的神态上,不在一般化的描写田园松菊等自然风物,而注重描绘“临清流处”——发人深思的流水。
李公麟画汉代的将军李广夺了胡人的马逃回来,在马上引弓瞄准追骑,箭锋所指,人马就应弦而倒。李公麟自己说,如果是旁人画就要画箭射中追骑了。可见李公麟很了解艺术的真实有别于生活的真实,表面上好象不合理,而能产生更强烈的艺术力量。
熙宁三年(1070)中进士,为中书门下省删定官,后官至朝奉郎。居京师十年不游权贵之门,以访名园荫林为乐。
元符三年(1100)病痹告老,居家乡龙眠山,号龙眠居士。
一生勤奋,作画无数,人物、史实、释道、士女、山水、鞍马、走兽、花鸟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人物、道释深得吴道子旨趣,运笔如行云流水,造型正确,神态飞动;山水气韵清秀,得王维正传;着色山水追李思训心法;画马过韩干。能集诸家之长,得其大成,师法自然,大胆创新,自成一家,被后代敬为第一大手笔、百代宗师。传世作品有《五马图》卷,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临韦偃牧放图》卷、《维摩演教图》藏故宫博物院;《赤壁图》《蜀川胜概图》流往美国;《莲社图》轴(南宋摹本)藏南京博物院。
李公麟是北宋时期一位颇具影响的名士,其白描绘画为当世第一。《宣和画谱》第七卷在评论他的作品时赞曰:“(龙眠)尤工人物,能分别状貌,使人望而知其为廊庙、馆阁、山林、草野、闾阎、臧荻、占舆、皂隶。至于动作态度、颦伸俯仰、大小善恶、与夫东西南北之人才分点画、尊卑贵贱、咸有区别,非若世俗画工混为一律。贵贱研丑止以肥红瘦黑分之。大抵公麟以立意为先,布置缘饰为次,其成染精致,俗工或可学焉,至率略简易处,则终不近也。”苏东坡称“其神与万物交,智与百工通”。清初大家孙承泽评李公麟:“自龙眠而后未有其匹,恐前世顾(恺之)、陆(探微)诸人亦所未及也。”而邓椿在他的《画继》里说:“吴道玄画今古一人而已,以予观之,伯时既出,道玄(吴道子)讵容独步。”因此,李公麟笔下“扫去粉黛、淡毫轻墨、高雅超逸的白描画,被后人称为”天下绝艺矣”。在中国绘画技法中,线描是最有特色的技法之一,而纯用线条和浓淡墨色描绘实物的白描画法,可以说是线描技法发展的最高、最纯的阶段。而李公麟正是在这艺术浪尖上的弄潮儿,他使白描技法成为后人学画所遵从的样板典范,“犹如群龙之首”千百年来代代相传。
《五马图》为其传世佳作,纸本墨笔,纵29.3厘米,横225厘米,无名款。图以白描的手法画了五匹西域进贡给北宋朝廷的骏马,各由一名奚官牵引。每匹马后有宋黄庭坚题字,谓马之年龄、进贡时间、马名、收于何厩等,并跋称为李伯时(公麟)所作。五匹马各具美名,令人遐想,依次为:凤头骢、锦膊骢、好头赤、照夜白、满川花,而五位奚官则前三人为西域装束,后两人为汉人。五匹马体格健壮,虽毛色不一,姿态各异,但显得驯养有素,极其温顺。五个奚官则因身份不同,或骄横,或气盛,或谨慎,或老成,举手投足,无不恰如其分。
李龙眠画罗汉渡江,凡十有八人。一角漫灭,存十五人有半,及童子三人。
一人值纸坏,仅见腰足。一人戴笠携杖,衣袂翩然,若将渡而无意者。一人凝立远望,开口自语。一人跽左足,蹲右足,以手捧膝作缠结状;双屦脱置足旁,回顾微哂。一人坐岸上,以手踞地,伸足入水,如测浅深者。
方渡者九人:一人以手揭衣,一人左手策杖,目皆下视,口呿不合。一人脱衣,双手捧之,而承以首。一人前其杖,回首视捧衣者。两童子首发鬅鬙,共舁一人以渡。所舁者,长眉覆颊,而怪伟如秋潭老蛟。一人仰面视长眉者。一人貌亦老苍,伛偻策杖,去岸无几,若幸其将至者。一人附童子背,童子瞪目闭口,以手反负之,若重不能胜者。一人貌老过於伛偻者,右足登岸,左足在水,若起未能。而已渡者一人,捉其右臂,作势起之。老者努其喙,缬纹皆见。又一人已渡者,双足尚跣,出其屦将纳之,而仰视石壁,以一指探鼻孔,轩渠自得。
按:罗汉於佛氏为得道之称,後世所传高僧,犹云「锡飞」、「杯渡」。而为渡江,艰辛乃尔,殊可怪也。推画者之意,岂以佛氏之作止语默,皆与人同,而世之学佛者,徒求卓诡变幻、可喜可愕之迹,故为此图,以警发之与?昔人谓太清楼所藏吕真人画像,俨若孔、老,与他画师作轻扬状者不同,当即此意。黄淳耀的李龙眠画罗汉记,性质上就是「看图作文」。作者体会到李龙眠人物画运笔传神,寓意含蓄的特点,对画面形象的记叙,也多攫住人物的自然神情。描写人物虽仅寥寥数语,却能得其精神。
写方渡的罗汉,那种离岸涉水时敛神屏息的神情,及至中流时勉为其难的神情,去岸不远时庆幸欣喜的神情,描摹细腻,栩栩如生,并且凸显罗汉渡江的不胜其苦。至于未渡的五个罗汉(其中一个,因纸坏仅见腰足),也极力描写他们各自不同的神态:一个是临渡而无意,一个是逡巡而观望,一个写出他决心初下的愉悦神情,一个描写入水将渡前的审慎心理。对这一组人物的刻意描写,也是为了衬托渡江的艰难。
已渡者怡然自得的神态,实际上也是对渡江艰难的一种反衬。作者对於李龙眠画作「在心不在相」,著重人物内在精神的刻画,可谓深得其旨。
李公麟从52岁辞官归故里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家乡了,最后在故里桐城去世,安葬在县城东南的磐石圩。
李公麟除了画画,还是个官员,他在政治上似乎没什么建树,在朝中似乎也是个没派别的人。在他做官的时候,正是苏东坡和王安石闹新旧党争的时候,但他既非新党又非旧党,他和苏、王二人都是朋友。这也许正是他艺术家气质的表现。不过,细数起来,他最要好的朋友还是苏东坡和黄庭坚。《苏轼诗选》里面就有《戏书李伯时画御马好头赤》和《次韵黄鲁直画马试院中作》,这“戏书”和“画马试院”就可看出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超出一般的官场交往,而是至交了。三个人都是考官,在科举考试的间隙李公麟画马,苏、黄二人题诗其上,岂不是忙里偷闲,情趣盎然。
李公麟晚年因为身体不太好,回到了故里桐城龙眠山安度晚年,还建了一处庄园,叫做龙眠山庄。